马家军的最后一战,动用了一种秘密武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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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《集结号》和《智取威虎山》这两部商业片所赐,战争年代给国民党军造成严重心理阴影,被他们称为“没良心炮”的飞雷筒,生活在承平年代已久的人们竟也耳熟能详了。

飞雷筒扬名于淮海战役第二阶段围歼黄维兵团的战斗中。关于它的发明权,我中野、华野多支部队间曾有过争议。笔者觉得,这是火力贫弱的部队,在战场需求的牵引下,不约而同创造出的应急武器。在部队火力有了长足进步后,像飞雷筒这样缺点颇多的战场应急武器,自然而然地退出了战场。

在《集结号》和《智取威虎山》里,飞雷筒被我军应用于阵地防御战中。诸多军事大拿们就此著文口诛笔伐,认为这种简陋武器使用限制条件太过,只适用于预有准备的阵地进攻。像电影里这般用法是大错特错了,反映出编导军事常识的贫乏。

其实在解放战争期间,国民党军方面也曾使用过飞雷筒,而且恰恰就是在阵地防御战中。这支国民党军,并非中央军嫡系,而是被诸多国粉捧上天,同时也曾让我军诸多将帅恨得牙根痒痒的青海马步芳的马家军。时间是年8月下旬,地点是在兰州城南的一连串坚固的山地防御阵地上。

解放战争打到年8月,蒋家王朝可谓大厦已倾,人民解放军在各个战场上摧枯拉朽,高歌猛进。这等情势下,青海马家军主帅马步芳竟然被贺衷寒这等卖狗皮膏药的一通瞎忽悠,坚信“美苏即将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,只要坚持下去就有转机”,仍然梦想着割据西北,保住自己的地盘和利益。

不过,和他儿子相比,马步芳还算好的。年轻气盛的马继援在年6月间,还在叫嚣着要“我马家单独东出潼关,和共产党一争天下”呢!同期的其他国民党大员,都在忙着找后路。而青海马家军少帅马继援则不然,他是没吃过大亏,打心眼里真觉得天大地大,就他“青马”最大。别人都不行,就他自己是大能耐。

从军事学术研讨角度而言,到年8月,鉴于胡宗南集团仅存的一个机动兵团在扶眉战役中基本覆没,第一野战军刀锋直指“青”“宁”二马,“钳胡打马”的战略意图已十分明显时,就马步芳而言,既然不可能全军投降,那么仍有上、中、下三策可供选择。

上策是全军逃回青海大本营,充分利用自己熟悉地形民情的优势,在地广人稀的青海与解放军周旋,争取多苟延残喘一阵子。这是毛主席、彭德怀副总司令最为担心的、对解放军最不利的情况。但是,马步芳在既得利益的驱使及贺衷寒等人的忽悠下,舍不得打烂自家的“坛坛罐罐”,因此没选此策,实乃解放军之幸,西北各族人民之幸。

中策,是全军退往新疆,背靠国境,利用新疆更广阔地域及更复杂的军事、政治、社会形势与解放军周旋。这么做的好处是,形势不利时可潜逃境外。不利之处是作为脱离了自家大本营的客军,“青马”在新疆的生存要受到各方势力的制约,寄人篱下的日子充满了变数。

下策,就是寻求与解放军的决战了。就当时西北局势而言,早已今非昔比的一野不惧怕与任何对手决战,就怕敌人不战而逃,让清剿行动费时费力,拖延解放大西北的进程,延长西北各族人民的痛苦。实力在西北诸敌中属于最强者的“青马”胆敢主动寻一野决战,可谓正中我军下怀。

在决战部署上,马步芳比他那个草包儿子,还是强上那么一点点的。别看马继援年纪轻轻,就去国民党陆大将官班镀过金,但实际上并无半点战役指挥素养。这个草包居然一个劲地力主在平凉与一野决战,“御共军于国门之外”。实际上,平凉虽为西北交通要冲,但对“青”“宁”二马来说,属于劳师远征。刚结束扶眉战役的一野如果就近转兵平凉,无需对部队进行大的调整,而且补给线短,补给相对方便。在“平凉会战”计划因国民党军内斗而流产后,马继援在坚守固关这等险要地形势的骑兵第14旅被一野轻松歼灭大部的情况下,居然又想集中兵力在定西这等无险可守,无工事、囤粮为依托的地方与一野决战,足见他军事上就是个外行。

不过,马步芳的战役素养虽然比儿子要略强,但实际上却也强得相当有限。他设想让自家主力从平凉大踏步后退,集中于兰州城下,以黄河天险和抗战时期留下的坚固国防工事为依托充当铁砧,让“宁马”和胡宗南集团充当左、右两柄“铁锤”,趁“青马”将劳师远征的一野主力牵制在兰州坚城之机,“狠狠砸向彭德怀部侧背”,一举“粉碎”一野,保住大西北。

这个作战计划看起来很完美,完全符合“诱敌深入”、“集中兵力”、“后退决战”、“抚敌侧背”、“断敌归路”等一系列军事原则,可以在任何一所初级军校的图上作业考试中拿高分,但却没有变成现实的可行性。因为在国民党军中,“精诚团结”不过是句口号,“友军有难,不动如山”才是常态。如果不趁人之危,借机落井下石、趁火打劫,狠踩一把,顺手薅羊毛,就算是党国军界良心了。

在此前的扶眉战役中,“青马”坐视胡宗南机动兵团覆没而无动于衷。在再往前的陕中战役中,胡宗南和“宁马”嘴上喊得凶,脚下走得慢,“笑看”骄横的马继援在咸阳城下碰得头破血流,被皮旅揍出了心理阴影。事后,恼羞成怒的马大公子嫌“宁马”部队挡住了他的逃路,盛怒之余大打出手。所有这些,殷鉴不远。如今马步芳却梦想着胡宗南和“宁马”豁出各自老本儿,帮“青马”保住地盘,岂不可笑?他也不想想,胡宗南有难时,自己真帮过人家吗?自己和“宁马”几十年嫌隙,又岂是临阵送一顶“甘肃省主席”的帽子给马鸿逵就能抹平的?

在具体战役部署方面,马步芳将自己全部主力第82军、骑兵第8旅、骑兵第14旅和第军及1个榴弹炮营,共约5万余人集中在兰州,可谓不惜血本了。但保障其左翼安全的陇南兵团之91军、第军和“宁马”第81军,却是根本靠不住的。保障其右翼安全的骑兵军倒是“青马”的底子,忠诚度上没啥问题,但却是新组建的部队,战斗力很弱。这样的部署,“青马”全部主力很容易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。

兰州地貌复杂,地势自西南向东北倾斜,黄河自西南流向东北,主城区在城南,依河而建,呈狭长状,东南西三面环山。黄河上有座始建于年,长约米,宽7.5米的钢架中山桥,不仅是当年万里黄河上唯一一座桥梁,更是兰州守军唯一的退路。

兰州城南有一连串地势险峻的山,是“青马”固守兰州的天然阻击阵地。自东向西依次为十里山、古城岭、窦家山、马架山、营盘岭(皋兰山南梁)、沈家岭、狗娃山。其中,沈家岭扼守着兰州通往阿干镇公路,狗娃山扼守着兰州通往临洮的公路,又较其他山离中山桥近,更是“青马”防御的重中之重。

全面抗战时期,第八战区长官部就设在兰州。朱绍良在此主政期间,动用大量人力、物力和财力,在兰州城南这一连串地势险峻的山上,修筑了大量钢筋水泥的国防工事。主阵地上以碉堡群为核心。主阵地外的陡坡由人工削成高6至10米的绝壁。各条战壕间修有暗堡和野战工事。阵地前沿埋设了大量地雷,覆设了直列形和蛇腹形两种铁丝网,以及大量鹿砦。各山之间还以以通向城里的环山公路相连接,便于部队机动驰援和实施反冲击。

在具体的排兵布阵上,马步芳将自己的第一主力82军摆到了防御前沿。其中,该军第师防守十里山、古城岭、马架山,归该师指挥的青海保安1团守窦家山。82军第师守营盘岭(皋兰山南梁)。82军师团加强团1个营守沈家岭,团其余2个营守狗娃山。受师指挥的军师负责掩护狗娃山西侧后的小西胡。军另一个师,即新编第1师负责防守城区。骑兵第8旅和骑兵第14旅残部为预备队,部署在黄河北岸的白塔山一带,还负责护卫马步芳的西北长官公署。

这是个令人不可思议的部署。按常理,遂行城市防御作战,应该让战斗力较弱的部队防守前沿,依托坚固工事弥补战斗力不足的缺憾,消磨攻击方的锐势。战斗力强的部队应该掌握在防御司令部手中,作为反冲击预备队使用。马步芳此次放弃了“青马”得天独厚的骑马机动优势,下马打他们并不擅长的阵地防御战,还可以说是被形势所逼,被咸阳城下的惨败所震撼。

但他却将自己最强的部队放在防御前沿呈一线部署,城中只留1个战斗力在“青马”部队中垫底的军新编第1师,战斗力排名仅次于82军的骑兵第8旅名为预备队,但待机地域离主战场过远。而且这支以机动见长的部队想要增援前沿,只有通过狭窄的中山桥这“华山一条道”,没有其他选择余地。也就是说,马步芳的兵力部署,让防御指挥官在情况恶化时很难及时投入预备队。理论上存在的预备队实际上和没有一样。

不过,马步芳的兵力部署虽然不当,但在防御战术上还是动了脑筋的。其中最具特色的一项,便是在各主要防御阵地上,拿出了他们的秘密武器——设置了大量飞雷筒,以弥补火力的不足。

马家军的武器装备,在国民党军中长期居于末流水平。哪怕是西府陇东战役中,“青马”让西北野战军的战役企图无法实现,南京方面论功行赏,允其扩编军队,拨付给他们大批美制轻武器,“青马”的装备水平仍无法望我军项背。突出表现在火炮数量少,弹药缺,炮兵的技战术水平差。作为“青马”第一主力的82军,军属炮兵团只有20余门炮,还分为57毫米战防炮、75毫米山炮和毫米榴弹炮三个品类。到年时,82毫米迫击炮这种解放军装备在团、营级的火炮,在“青马”部队中居然是师属火炮,而且每师理论上只配有12门,真正堪用的还不足此数。其火力之贫弱,由此可见一斑。

本文开篇说过,飞雷筒这种简陋兵器,是火力贫弱的部队被战场情势逼出来的无奈选择、应急之举。行文至此,笔者还要补充一句,“没良心炮”并非解放军所独有。至于“青马”对飞雷筒的用法是否正确,这是见仁见智之事。反正历史上,“青马”就这么用了。

说完马步芳的布阵,再谈彭老总的应对。

在平凉战役因青、宁、胡三方矛盾而流产后,彭德怀与毛主席频繁交流,全面分析西北战场形势,定下了“钳胡打马”,首歼“青马”的战略方针。针对青、宁、胡三方联合制订的兰州会战部署,彭总以王震第1兵团统领第1、第2、第62军为左路直取西宁,负责截断“青马”退路。许光达第2兵团统领第3、第4、第6军为中路,杨得志第19兵团统领第63、65军为右路直扑兰州。周士第第18兵团统领第60、第61军负责在西安、天水一线钳制胡宗南残部。此外,彭绍辉的第7军负责控制陇西,掩护第1兵团侧背。邱蔚的第65军控制固原,负责对“宁马”组织积极防御。

这个部署,着立足于最坏情况,着眼于集中兵力,聚歼“青马”主力于兰州城下,可谓无懈可击。当时彭总最为担心的,是“青马”不战而弃兰州,逃入青海。因此,他督导一野各部克服疲劳、雨季道路难行、补给接济不上等诸多困难,对退往兰州的“青马”主力连续进行了长达12天的猛烈追击。第2、第19兵团各部于8月18日至20日陆续进抵兰州城下,从东、南、西三面对兰州形成了半包围态势。

同样出于担心“青马”弃城而逃,增加日后清剿困难的考虑,彭总不顾部队远道而来已疲惫不堪,立即令第2、第19兵团的4个军,从行进间向兰州城南的“青马”主防御阵地发起了试探性进攻。具体部署是,第63、第65军共出动5个团的兵力,分别攻窦家山、十里山、古城岭和马架山。第6、第4军共出动4个团兵力,分别进攻营盘岭、沈家岭、狗娃山。第3军作为攻城预备队,负责牵制小西胡的敌师。

这次试探性攻击,一野共计9个团的兵力,分别攻了1至2天,付出了余人伤亡的代价,愣是没从“青马”手中夺下哪怕1个阵地。特别需要指出的是,这次试探攻击,解放军没有防备,没想到马家军大量的使用飞雷筒,在冲击阶段大量指战员伤亡在飞雷筒之下,看起来马家军对于飞雷筒的使用相当有效果。

8月21日傍晚,兰州城南的枪炮声全线停歇。双方停火3天。就在这3天时间里,双方情势发生了微妙变化。王震统领的第1兵团于8月22日轻取临夏,韩起功的新编骑兵军未战即溃,一部被歼,大部逃散。第1兵团向西疾进,连续攻占康乐、宁定、和政、永靖,使兰州守敌右翼和马步芳老巢西宁暴露在兵锋之下。

王震所部的高歌猛进,让马步芳坐卧不安,他不得不将配置在兰州城北白塔山地区的骑兵第8旅和骑兵第14旅残部调往西宁,以加强当地防御力量。可这样一来,兰州守军连理论上的战役预备队都没有了。非但如此,马鸿逵、胡宗南慑于一野兵威,不管马步芳如何催促、恳求、哀求,就是死活不挪窝。这直接动摇了马步芳本人的坚守决心。他密令2架运输机加足油料,随时准备带儿子及亲眷们逃往重庆。不过,这事他不但瞒住了部下,也没告诉马继援。

“青马”自马继援以下,因8月20、21日两日的“胜利”而对守住兰州信心十足。而他们所面对的一野第2、第19兵团,在8月22、23、24日这三天里也没闲着。落后于作战部队的大行李队跟上来了,部队粮弹得以补充。自彭总以下,一野各个层级都在充分总结2天试攻暴露出来的自身问题,都在发动群众寻找对策。侦察部队和各部队首长、参谋们,抵近前沿侦察敌情和地形。政工干部和文工团忙着下部队宣传动员,鼓舞士气。

彭德怀未对部队进行大的调整,决心以营盘岭、马家山和沈家岭为主攻方向,尔后直捣西关,夺下中山桥,截断守敌的唯一西逃退路。因此,他在总攻计划中,赋予了攻城预备队第3军3个任务:第7师配合兄弟部队攻击狗娃山,得手后沿黄河南岸东进,夺取中山桥,断敌退路。第9师攻打七里河地区,并配合第7师夺取西关,控制中山桥。第8师负责封锁兰新公路路口。

8月25日5时,一野第2、第19兵团对兰州发动了全线总攻。其中,营盘岭、马家山和沈家岭是3个主攻方向。

攻击部队未做大的调整,但一野的攻击战术,却与8月20、21日试攻时完全不同了。各军都将火炮集中起来,编成炮兵群,对攻击目标实施连续不断的轰击,旨在破坏守敌防御体系的同时,压制守军有生力量,掩护步兵爆破组抵进,实施连续爆破。也就是说,炮击主要是一种压制手段,连续爆破才是一野砸开“青马”“乌龟壳”的关键。这种战术十分有效。在我军炮火的连续压制下,“青马”部署在防御阵地上的大量飞雷筒,不是被摧毁,就是难以发射。即便有不要命的“青马”士兵冒着纷飞的炮火冲出隐蔽部,点燃飞雷筒的导火索,也没有办法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完成繁琐而漫长的再装填工作。因此,曾在试攻中让我军蒙受损失的敌军飞雷筒,在总攻中效能剧降。

总攻开始后,我军各部很快便突破了敌防御前沿。但是,“青马”部队乘我炮火转移之际,频频发起一波波连续反扑,企图乘我军立足未稳,将我军打出去。那些红了眼的亡命之徒,光着膀子,抡着战刀,嚎叫着“天门开了!”“升天了!”如野兽般朝我军突击部队扑过来。

对付如此蛮勇猖狂之敌,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我之顽强,压垮敌之顽强。在各个阵地上,我军和“青马”都在反复拼杀,反复争夺每一寸土地。战况之惨烈,是一向嗜杀的“青马”官兵们这辈子从未遇到过的。

在沈家岭阵地上,第4军先后投入3个半团的兵力,伤亡了人左右。其中,第11师31团团长王学礼、第11师第32团副团长马克忠、第10师第30团政委李锡贵光荣牺牲,另有10名团级干部负伤。在一个阵地上,1天之内伤亡如此之大,有如此多的团级干部伤亡,这在我军历史上是不多见的。但是,对他们对阵的“青马”第82军工兵营、第师直属队和第团、第师骑兵团,伤亡高达余人,是我军的1.5倍之多。

双方战至25日13时,各阵地仍在反复拉锯中,到处都是尸山血河,残肢断臂。“青马”军长、师长们的心理防线率先崩溃了。他们纷纷向马继援表示,这仗看来是打不下去了,充其量顶到傍晚时分,全线就会被突破。

心气高、脾气大,但却无实际军事经验的马继援,此时也已知道计划中的两柄“铁锤”是再也不可能出现了,自己的亲爹早在头一天就开溜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马继援用电台和马步芳沟通后,于14时召开师以上军官会议,下达了各师从16时开始逐次撤退的命令。会议一结束,马大公子抛下部队,带上搜刮来的金条、大洋,自己率先跑了。

大部队撤退,尤其是在不利战况下的撤退,是所有军事行动中最为复杂的。稍有不慎,就会导致灾难性后果。兰州守军主帅跑路了,这个消息传出来,已被一野打得肝颤的“青马”部队士气立刻崩溃了。各部队拿马继援订下的撤退计划当废纸,各部队各自为政,撤退行动立刻变得混乱无序。最要命的是,在青海那种地方待惯了、穷怕了的“青马”部队,此时居然舍不得“坛坛罐罐”,非要带上笨重辎重和四处搜刮来的财物一块跑,这就更加乱套了。

25日17时至18时,兰州城南各防御要点陆续被一野完全控制。由于彭总制订的总攻计划是着眼于打“青马”连续反扑的,而“青马”各部撤退时又故意不通知仍在前沿死战的部队,因此一野此时并没意识到战局发生了重大变化,仍然按原计划立即抢修已占领各要点业已残破不堪的防御工事,准备第2天继续打“青马”反扑。

万幸的是,25日22时左右,迂回到兰州西关的第3军第7师抓到了1个敌逃兵,审俘后才知道兰州守敌正通过中山桥全线败退。师长张开基、师政委梁仁芥一面迅速向上级汇报这一重要情况,一命令所部3个团齐头并进,迅速抢占中山桥,断敌唯一退路。

率先杀到中山桥的,是第7师第19团3营8连。中山桥本就不宽,人、马、汽车争相过桥,结果桥上挤得水泄不通,挪动得非常缓慢。一眼望过去,黑压压的人群组成了一堵厚厚的、密不透风的肉墙。副连长张金生率领突击排,用3挺轻机枪、8支冲锋枪猛烈扫射。那真叫一个弹无虚发,无需瞄准都能枪枪见血,甚至一枪串起“葫芦串”。突如其来的弹雨,让中山桥上变成了修罗场。侥幸被吃到子弹的逃敌,不是被车压死,被马踩死,就是被挤下桥被滔滔黄河水卷走。

8连没费什么周章,一举占领了中山桥。随后他们架起机枪,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桥头,用弹雨继续迎接仍在向中山桥涌来的逃敌。获悉这个情况的彭总大喜,急令各部发起追击。8月26日2时,第7师攻入城区,在中华路与溃敌巷战。第63、第65军直插东门,追歼残敌。第4、第6军也先后攻入城中。战至7时许,兰州城中各要点已尽皆落入一野之手。

在我军四面压迫下,被堵在黄河南岸的溃敌或战或降。不过,仍有许多死硬分子不甘心束手就擒,他们跳下黄河,企图游到北岸逃生。不过,别看黄河兰州城段的宽度也就余米,水流也不湍急,但水下地形复杂,形成了诸多暗流和旋涡。“青马”们本不以水性见长,慌乱之下又不肯解下身上的武器弹药轻装泅渡,结果有些人被直接卷进河底喂王八去了。

侥幸没喂王八的“青马”们,大多下场更惨。因为追至河边的解放军们见此情形,一点都没手软,纷纷用各种自动武器向河中倾泻弹雨。一时间,黄河河面上宛若开了锅的滚水,一个个“葫芦”不断爆红,黄河一时间变成了“红河”。任那些“下饺子”的“青马”们在水里如何扑腾,绝大多数都没逃过浮尸水面,葬身鱼腹的下场。这一刻,如果董振堂军长、孙玉清军长、陈海松政委以下余红军西路军英烈泉下有知,当可瞑目了。万余名被俘后惨遭凌辱、折磨的红军西路军被俘指战员如果亲眼看到这一幕,郁结在他们胸中十余年的恶气也该出了。

战至8月26日10时,兰州城内的残敌全部被肃清了。11时许,第3军第7师冲过中山桥,扫荡白塔山,抓捕漏网之鱼。到正午时分,兰州这座有着0余年悠久历史的古城宣告全部解放。

此役,一野歼灭“青马”主力第82军大部,第师一部及3个保安团,总计约2.7万人。其中,毙伤1.2万人(其中约有0余人死在黄河里),生俘1.3万余人。缴获山炮6门,迫击炮、战防炮、60炮共计门,骡马余匹,汽车40余辆及大批辎重。

为了解放兰州,为了歼灭“青马”主力,第一野战军共牺牲了人,另有余指战员负伤。其中有余人是在8月20、21日的试攻中流血牺牲的。而一野在8月25日这一天,就伤亡了近6余人。

兰州战役以我军的完胜而落幕。遗憾的是,“青马”部队中位列第2主力的骑兵第8旅在一野发起总攻前就调往了西宁,逃脱了覆没的命运。留在城中的“青马”主力虽然组织架构全被打烂,但团以上军官基本都逃脱了。按“青马”实力统计,除了团以上军官,还有万余名,不到2万人的“青马”官兵(以后勤单位人数居多)赶在我军攻占中山桥前逃散了。

不过,这些侥幸脱逃的人,已经被一野吓破了胆。他们此后基本都溃散了。而我军严格执行民族政策,对被俘的“青马”官兵格外宽大,基本都是教育一番后便释放了,对手上有血债的亦不例外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“青马”官兵是漏网还是被俘,都没太大区别。

令人叹息的是,大部分“青马”官兵是吃硬不吃软,记吃不记打的。他们在从兰州惨败的心理震憾中缓过劲来后,将我党的宽大政策认为是“汉人软弱可欺”,便又重新串联起来搞武装暴动,企图东山再起,割据一方。

既然如此给脸不要脸,我军平叛时也就不客气了。那些匪首们再次被俘后,仗着自己少数民族身份,还幻想着受优待,结果无一例外,悉数被镇压了。此举非但没有“破坏民族团结”,甘青两省少数民族群众反而从此热烈拥护中共,在日后的新疆平叛、西藏平叛中出了不少力。

曾经跋扈一时,狂妄无边的“青马”,就此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。

本文作者:忘情,“这才是战争”加盟作者,未经作者本人及“这才是战争”允许,任何媒体、自媒体不得转载,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,读者欢迎转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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