渭河,这个名字太有名了!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非常深刻的。在地质队上班那会儿,我读过陈忠实的一部长篇小说叫《白鹿原》,说的是20世纪初渭河平原50年变迁史。小说中描写的特殊背景,浓厚的关中风情,一个个特殊的历史阶段,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,上演了一幕幕不同寻常的故事。
而在读这部长篇小说中,最吸引我的,也是暴露出我最没出息的一面:对书中描述渭河流域的一道美食“羊肉泡馍”充满了兴趣,看着书中文字对这道美食的地道描述,这把我馋的,那段时间真是“没招儿没捞儿”的,从此,让我记住了一个名字:渭河,心里从来也没有停止过一个念头:有机会一定要到渭河去看看,没想到,这个若干年的念头,竟直接给我一下推到了顶流位置:来到了渭河源。
这次在渭源县,虽然没有吃到羊肉泡馍(据说这一带就没有羊肉泡馍这道美食,想必渭河流域陕西那一片一定是有的),但我和伙伴们中午和晚上都吃到了手把羊肉,而手把羊肉,要比羊肉泡馍不知奢侈多少倍,也不知好吃多少倍,但不管有多奢侈多好吃,羊肉泡馍在我这里曾经有段日子非常偏激的被认为就等于渭河,而渭河就等于羊肉泡馍,看来这个不着调又非常浅陋非常愚蠢的观点必须得改改了!渭河,和它的流域面积实在太大了,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和自然特征,怎么可以用一种东西来代表呢?
人们总有一个天性使然的东西,就是喜欢刨根问底、追本溯源。要不然就不会有诸如“渭源县”、“渭河源”这样的地名了。人们总是对自然界里的东西充满着无尽的兴趣,总是要探寻一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?它为什么会出现?它会给我们带来什么?它又会向何处去?等等一系列的问题。人们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问题?这也许就是我们人类骨血中自冥冥之中先天带来的吧!
而我,就是典型的这类人,这么多年痴迷于这样的问题不能自拔。我明明知道探索这些与个人生活关系并不是太大的事情,会很大的影响我本该做的事情,至少这在经济学里叫“机会成本”,我应该慎之又慎,但,和自己的喜爱相比,我又是无法说服自己的。
我们这次所到的地方,叫“渭河源国家森林公园”,位于甘肃省定西市渭源县莲峰镇境内。这个公园由莲峰山、首阳山、天井峡、石门水库等四大景区构成。
渭河,古称渭水,是黄河的最大支流,发源于甘肃省定西市渭源县鸟鼠山,横跨甘肃东部和陕西中部,主要流经今甘肃天水、陕西省关中平原的宝鸡、咸阳、西安、渭南等地,至渭南市潼关县汇入黄河,干流全长公里,流域总面积平方公里,渭河流域可分为东西两部:西为黄土丘陵沟壑区,东为关中平原区。
进入渭河源不远的地方,就遇到了一个山梁挡在了我们的面前,在山的崖面上有左宗棠书写的“大禹导渭”四个大字。其实,自从我们走进渭源县,大禹导渭这几个字时常就在我的耳边出现,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
前面说过,鸟鼠山是渭河的源头,这一结论不是后世河流专家根据科学测量制定的,而是大禹定的。据《尚书》里记载,“大禹为治水患,来到鸟鼠同穴山,惊动了密林中的猛兽和山涧里的鳋鱼,并遭到攻击。于是大禹派一位精通鸟兽语言的伯益去沟通,却没有效果。最后放火烧山,赶走禽兽,成功疏通了河道,然后发现了三眼呈“品”字形状的清泉,大禹遂定下这条泉水为“渭水”。
还有一种说法,我们知道,在我们甘肃定西境内有两条黄河支流,一是洮河,它由南向北,过境后不久便在临夏州汇入黄河;另一条是渭河,它由西往东流,穿过天水、宝鸡、西安,在陕西渭南汇入黄河。看看地图,渭河与洮河的最近距离仅几十公里。传说,造成两河分流的是治水专家——大禹。他凿穿渭源鸟鼠山,让渭水改变了方向。这一壮举被后世人称为“大禹导渭”。
还有另一个说法:在上古的时候,我们中国遭遇了一次大洪水,大禹率众来到鸟鼠山中的渭水源头,用斧子将山劈开,疏通河道,让渭河清流从中间倾泻而出,“大禹导渭”的典故也由此而来。
大禹为什么要在渭河的源头“导渭”,为什么要导渭?显然以我现在的知识储备和智慧是无法想明白的,依我粗浅看来,这似乎在治理河水上缺乏逻辑关系和科学理论支撑,但不管怎么说,大禹导渭这个故事,已经成为渭河源头这一带所有传说中最闪亮和最耀眼的那一个了。
忘记跟大家说了,我们来到这个渭河源的时候,从“大禹导渭”四个字下面的崖缝,即被称为“一线天”的地方、穿过这段狭窄的缝隙,就到了景区的腹地,回来的路也得这么走。而在一线天之中,泉水哗哗啦啦、叽叽喳喳从地上一个个石墩的下面流过,而这一个个石墩,便是用来走人的。我仔细的看了一下,有的石墩是天然的,有的石墩是后来的人们为了通行方便而用水泥制作的,走在上面,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,但还是得小心为上。
而我一直想的问题是:这石墩下面的泉水,就是渭河的源头么?是,还是不是啊?
因为时间关系,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,从一线天出来,当地朋友带领我走了一段林荫路,那个清爽劲儿,就别提了。